在思维的衍生状态,因为执着力的作用,我们的心总是有所住的,总是有所执着的。在这里心的所住有两种情况:
一、心住于所执(住于某种思维内容):
在进入本体思维之前,在意的相续性状态,我们的思维有两种对立的存在状态:静和动。我们的思维要么住于静,要么住于动,这是两种相反的思维存在状态;住于静则内守幽闲,住于动则处于严重的散乱中;
在进入定势思维状态后,我们的思维往往住于一种观念,那就是怎样才能让念头不再出现?因为这时候念头是对这种思维状态最大的破坏。为了住于定势思维状态,为了住于这种观念,有的人用观空的方法住于空,有的人用无想的方法让自己住于无想,回避念头,就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里,认为这样就可以不受念头的破坏了;
二、心住于我执(住于思维本体):
进入本体思维状态后,我们就住于思维本体。这时候任何念头出现,都能轻轻松松、清清楚楚地看到,这些念头出现的当下就会瞬间消灭,绝不会出现第二念,决不会展开逻辑相续性;在这里我们彻底跳出了逻辑思维的相续性。在这里我们仅仅只是客观地观察念头的瞬间生灭,而不会加入任何观念,也就是说心没有住于任何希望的境界。
平时,我们在看到花的时候,我们知道“我看到了花”;
我们在听到小鸟叫时,我们知道“我听到了小鸟在叫”;
我们在走路时,我们知道“我在走路”;
我们在高兴时,我们知道“我正在高兴,我很高兴”;
………………
凡此等等,我们都住在思维的本体“我”这个观念上,而不是住于我所接触的、我所希望的某种境界、某种人事物、某种观念等等。换句话说,在这里我们是住于“我执”,是住于思维衍生状态的第一个念头“我”,而不是住于“我所执”。在思维衍生状态中的任何其他状态,我们都是住在“我所执”的,唯一只有这里我们是住于“我执”,住于思维本体。明白这一点是极其重要的。
突然的外因,往往会打破心的所住,比如你正处于静中,突然听到一声驴叫,你会一下子心慌心跳,立刻进入心的散乱中;比如你正在做白日梦,想入非非,突然一条恶狗扑向你,你会一下子愣在那里,进入静中,无法反应。
在这里需要注意的是,你的心住在那种状态,那么突然的外因只能打破你此时心的所住,而绝对不会打破你的心根本没住的境界。这是极其关键的。
需要注意的是,在进入定势思维状态之前,我们的思维状态总是被外因打破;在进入定势思维状态后,我们的心总是被内因打破;这是二者显著的区别。
我们的心为什么总是追逐不停?总是难以遏制?这是因为“我执”的原因,执着力总是和第一个念头“我”牢牢地结合在一起,形成“我执”。只有破了这个“我执”,我们才能回归思维根本状态。而要破“我执”,就必须首先让心住于“我执”,因为外因只能破思维当时住的境界,而绝对不可能破它没住的境界。在思维的衍生状态,只有在本体思维状态,我们的心才是住于“我执”,也就是住于思维本体的;在思维衍生状态中的其他状态,我们的思维总是住于“我所执”。“我执”和“我所执”差别非常大,这一点必须引起高度重视,要不然就会被“破我所执”当做了“破我执”:
比如有的人在身体的觉受还没有消失之前,在还处于意的相续性状态时,因为外因突然到来,而使自己一下子处于大地平沉的静中,他就误认为自己回归思维根本状态了。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误呢?因为这时候也没有念头,当他从这种静中出来时,他会感到明显的念头升起。这其实根本不是回归了思维的根本状态。因为此前他是住于身体的觉受,或者住于其他境界,也就是说他是住于“我所执”的,因此这时候的外因仅仅只能打破他的“我所执”,而绝对不可能打破“我执”,因为外因只能打破心所住的境界,而绝对不可能打破心没有住的境界。这时最关键的。
因为只有在住于本体思维状态的时候,我们才是住于“我执”的,因此只有在这个思维状态,我们才有打破“我执”的可能。同样是听到驴叫,在这里你将因此而回归思维的根本状态。而当你住在思维的其他状态,即使你听到了猪马牛羊狗同时叫,你也不可能回归思维的根本状态,因为外因绝对不可能打破心所没住的境界。千百年来,无数次重复的事实,都证明了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。